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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邦信】归兮

·伪史向的邦信。刘邦视角的回忆,肯定是刀没跑了
·ooc归我,一个读淮阴侯列传的有感而发(?
·建议搭配bgm倾尽天下食用



未央宫渐有入冬之意时,刘邦正倚在墙侧看人来了又去,忙着将积雪清出殿外。他打了个哈欠,视线随着与寒流交织在一起的热雾升腾。已经是冬天了啊。他想。
某年四月的时候,他率兵在彭城击楚军,却败得一塌糊涂,叛汉降楚,溃败而逃的比比皆是。彼时刘邦坐在院中饮了许久,明明是春色满园,他眼前却只有沛县的雪。
然后,一个春寒料峭的清晨,韩信复收溃败之军,肃整衣冠,与刘邦在荥阳会面。
刘邦伸出手,在空气里勾画了人的轮廓,不忘在眼睛那处反复点了点,好在脑海里忆起韩信曾是如何注视着自己的。
那日他正倚门独酌,韩信便候在殿外听从发落。刘邦也不紧不慢,取了件外披覆到来人身上,说是早春还冷,于是将韩信拉进殿内,不忘用指腹在他手心里摩擦了几下。
韩信方才落座,便要同他商讨应楚之策,刘邦为他斟了酒,二人相对而坐。他盯韩信盯的出神,直到对方轻咳几声,面颊上带了些绯红,偏头不再与他对视,他才回过神来,将这几日的忧虑一并倾吐。
他总觉得韩信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,却偏偏又在这种时候败下阵来,比起被自己盯着看,韩信倒是更喜欢在战场上以一当百,很多年前刘邦就曾这么想过。
未央宫殿前的雪被清得干干净净,刘邦依然倚在那里,凝神思索了许久,抬手向某个殿门指去。
他败了项羽那日,便是从那个门进了秦章台。彼时刘邦骑在马上,怔了很久。他初斩白蛇,彭城大败,暗渡陈仓,直到人来报是项羽拔剑自刎才算作罢。他下了马,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跟在身后,那一切都发生的如此快。倏忽间,刘邦回头,虽然他曾经并未明白那是为了什么,在嘈杂的人群里,他的视线在寻找着一抹鲜艳的红。
殿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,冷风吹得刘邦浑身都隐隐作痛,默然伫立了许久,他却笑了起来。
自己是在找韩信啊。
荥阳一席谈时,韩信就跟在他身后,妄自指点着江山,东进灭赵,而后灭齐,破垓下一役,又是四面楚歌。
独独,入秦章台那一日,他四处寻着,却寻不到韩信。
屋外又冷了几分,刘邦将赭色的外袍往怀里拽了些许,眼睛也已厌倦了一尘不变的白色,过了这长廊,再向左走便能回殿里去。他迈了几步,视线忽停在攀有鎏金细纹的柱上。
韩信第一次入未央宫,约莫就在此处。他一见刘邦便要行君臣之礼,怎知被刘邦拒了,自顾自握着他的手往殿里去。韩信推辞不掉,反被越握越紧,终于无可奈何,跟着刘邦绕了偌大的一圈才歇脚。用膳时又被刘邦塞了许多,韩信盛情难却,刘邦则掩笑坐在一旁看他。
“韩将军,别来无恙。”
韩信不是不知道刘邦的心意。一同赏花时,刘邦会将韩信揽得近些,兴致勃勃地将不知何处撇来的花捻在韩信发间。有时刘邦读奏折读得倦了,伏在案台上休息,韩信就跪坐在一旁,有时替他将落到眉眼间的几缕发丝拨回去,有时会替他阅些,这样当刘邦问他对策时便能对答如流。
韩信从不向谁认输,这点刘邦比谁都再清楚不过了,所以一向惯着他,他要做齐王,刘邦允了。他同刘邦说点兵之策当是多多益善,刘邦就将兵权托给他。
与未央宫相对而建的是长乐宫,刘邦曾十分喜爱在长乐宫设宴,只因宴上总能听到长乐宫钟室里清脆的曲声。他仍记得某一日在宴上,韩信被灌得酩酊大醉,微微发热的脸颊蹭上刘邦单薄的底衣,一只手环在他腰间,另一只则抚在他脸侧。刘邦惊喜之余也不忘将他搂近些,韩信隐约说了些什么,刘邦却未听清,只是一遍遍唤着重言,然后搂着他静坐到天明,却未曾松开过手里那卷密告韩信叛汉的竹简。
不日,他下令将韩信捕回,却又亲手烧毁了满朝文武欲诛韩信的上谏,只是将他贬为淮阴侯,囚于未央宫内亲自照料。
起初,韩信不食不饮,整日闭门而坐,若非张良路过时在窗内瞥了一眼人瘦削的模样,恐怕没有人会觉察到那些食物通通都被倒在了殿外。
刘邦亲自去见了韩信,本是气在心头,欲破门而入之际,却又在见了他的那一刻烟消云散。
韩信的发四散在冰冷的青砖上,前颚枕在床边,身上的衣物几日未曾打理,恹恹垂在身侧,面颊更是消瘦了不少,眼阔下是如荼毒般的青黑,干涸的血顺着内屋一路拖到右手手指间。兴许是太久未见光亮,韩信缓了许久才看清来人,一言不发便要到里屋去,却又因几日未曾进食,刚起身便又跌坐回去,愠怒的盯着刘邦渐渐迈近。而刘邦哪管这些,任由韩信挣扎着推开自己,却始终没有松开环在他背后的手。韩信挣扎了几番,埋在刘邦肩头哭了起来。刘邦将他横抱起来放在榻间,又亲自端了粥,曾经开拓疆域的韩大将军,早已失了往日那番风采,哭得累了,就枕着刘邦睡去。
刘邦自知与他心照不宣,虽未置一词,却已明了此番,或许的确是他欠了韩信的。
雪来得更急了些,刘邦却兀自掉头回去。他囚着韩信的那间屋子不需几步便到了,刘邦却走了很久很久,城下那处阴影与长乐宫交叠在一起。
刘邦亲征陈豨那日,韩信就在城外,却抱病在家,任刘邦说什么也不肯同往。罢了,这已不是他第一次惯着韩信了,再多惯一次也不足为过。彼时刘邦这样想。
他平陈豨那日彻夜未眠,伏在烛台边描摹韩信的轮廓,葳蕤之间,忽有人来报,言是吕雉已阅过那封上告韩信叛汉的书信。他惊得将笔墨掀翻,也顾不得拭去衣袖间的浓墨,到账外牵了一匹马,便要连夜赶回汉城。
他骑得飞快,耳边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,听得久了,竟觉得那风里有人在隐隐唤他姓名。
刘邦行至汉城时已疲惫不堪,却又将整个未央宫里里外外寻了一圈,却未见到韩信半点影子。他又寻到长乐宫,忽听那钟室里竟有乐声传出,灯火阑珊处,裹挟着浓浓的血腥味,刘邦推开了门,浑身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竟脱了力,此时他何顾那汉高祖之名,狼狈的爬到韩信身边,抬起人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,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在刘邦松开之际垂了下去。韩信的发已然与血凝固在一起,血流了一地,一路蔓延到殿门前,刘邦怔怔的坐在那里,半晌,竟昏倒过去。
醒来时,屋外仍是春光乍现,见韩信靠在门旁,带笑望着刘邦惺忪的模样。他正欲约韩信同去院里赏花,方才起身,听到屋外隐有哭声,这才想起来,他的韩将军不在了。
顶着寒风不知又走了几步,转了个弯,就到了他曾囚着韩信的那间屋子,昔日的一切早已被风尘掩盖,他站在屋内环视了许久,才发现那门后的角落里竟藏着一字。刘邦用指腹拭了拭
那不过是个 季 字罢了。

“卑人姓刘,名邦字季,斗胆邀韩将军入我麾下,献策平楚,以图大业。”

-fin-



谢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,笔芯w修仙肝出来的产物,因为是伪史向,有出入的地方还请多担待。码完才知道b站有倾尽天下的邦信手书。写这个一半是为了报答吃粮之恩(?,另一半是为了拉朋友入坑x没来得及捉虫,如果有人觉得好吃就心满意足了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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